日期: 2008年4月5日 时间: 上午8:30左右 地点: 浙江 宁波 溪口 汽车站 停车场 人物: 如记
搭乘中巴从宁波火车南站附近的汽车站坐到了终点站:溪口。 汽车是停在溪口汽车站里边的空场地上的。 我随着乘客鱼贯下车后,马上有一位中年妇女主动迎了上来,反复对我说,“只要十块钱一个人,送你到山顶风景点。” 从宁波市内坐到这里还要人民币12块呢,风景点的中巴车有这么便宜的? 10块的报价反倒叫我起了疑心。 中年妇女指着她身背后的竖在地上的一张景点示意图说,十块钱送你到你想要白相的最高的风景点。然后,你可以自己一路走着玩下来,也可以继续坐我们的车下来。我们的车在每一个风景点都有停着的。你只要凭票上下车就是了,交关方便。山上边风景蛮好的。你这位老伯伯看上去红光满面,身体一定交关健。现在是春天来,一路下山一路看,又省钞票又看风景又健身,一举三得啦,多小实惠,多小写意啦…… 这位大嫂鼓动着如簧之舌竭力要我坐车上山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四五位中年男人也七嘴八舌地帮起了腔。 一位帮腔者无意中说漏了嘴,使我感觉到下来是要另付车费的。 这位中年妇女这时才实话相告,十块是单程,只送上山去。如果要来回坐车,就要看游客选择游览的风景点而定。 这几个景点中哪些是最值得看的?包括他们在内的来回车费是多少? 我指着示意图想问个详细。 见我对“十块上山”没兴趣,这位大嫂立即就抛弃了我,转身向别人兜售“十块生意”。 我一边看着示意图考虑游览哪些景点,一边提醒身边的刚从宁波来的游客们,这十块只是送上山的车费,下山还要另外收费的 … 这下可惹毛了蒋介石的故乡人。 原先站在她身后的几个男人(后来知道这些男子是司机)就把我团团围住,更有坐在空车上等客的司机跳下车来围攻我的。他们恼羞成怒、出言不逊。 有说我这个上海老头拎勿清的 … 有说今朝日脚就勿做伊生意、勿卖给伊票、让伊自家走上走落好来 … 有说我清明节赶来送死啊 … 要我滚出停车场的 … 其中的一个竟然开始动手推我 … 这群司机像蒋匪帮那样“围剿”我。我和他们理论。 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游客这是单程的票价呢? 为什么先把游客骗上去,待他们下山时再狠宰一刀呢?
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要是给我来硬的,我可不是一个轻易低头让步的人。绝不是。 我相信理在我们游客这一边。最根本的是,我深信不疑浙江省溪口地区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天下。蒋匪帮他们逃缩到小小的台湾岛去已经有58年半了,难不成你们这些个蒋匪余孽在这块豆腐干大的停车场倒能成了气候反攻倒算? 别小看他们现在是在车费上作手脚,多赚个块吧钱、几十块钱的。这些人是财迷心窍,为了蝇头小利,什么为非作歹丧天害人的事都做得出。要是由他们生产婴儿奶粉,绝对大加特加九聚氰胺;要是由他们控制煤矿,冤死的矿工不知会增加多少;要是他们承包基建工程,铁定只只豆腐渣…如果再想一想这样的现象能长期存在得不到根治的深层原因,真让人心寒齿冷。 今天,我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要是真被他们打死了,或者被气死了,这批匪帮霸市欺客的劣行也许[我只能说“也许”]会引起党和政府有关部门的重视,游客的经济权益和人身安全也许会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如果我这条贱命能换到这样的结果,就算我死得轻如鸿毛,也死得其所。 在中国大陆的许多风景旅游区,是非得要各死几批外籍游客或台湾游客[不管怎么个死法,气死、害死、打死…只要是死],“霸市欺客”等等的恶劣现象才能引起一定的重视,旅游环境才有可能得以一时的好转(我不奢望能永久“杜绝” ) 。 今天该是轮到我死在宁波,为自己的家乡作份最后的贡献了。反正,美国领事馆会出面料理我的后事,运回我的遗体(反倒省了我一张回程机票钱了)。 我已经视死如归,我当然视这些个男车霸为粪土。 “理”应该是在我这边,“势”毕竟是在车霸匪帮那边。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把我一步一步地往场外逼…我已经被“蒋匪帮”逼离了景点示意图好几步远…
不差围观的。 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没有。不是没有。是还没有。
就在我寡不敌众、越来越处于劣势、再没几步就被逼出停车场的关键时刻,二位才廿出头年轻姑娘似从天降。她俩挺身而出,仗义怒斥,直指他们的不是:为什么不明码标价?! 为什么欺侮老人?! 为什么不许游客说实话?! 刚才还气势嚣张、不可一世、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的“土霸群匪”,见到我有了“红色娘子军”的支援,才渐渐地退在一边,不再吱声。但几双眼睛还是凶凶地盯着我,随时准备反扑似的… [几个小时后,当我游览到雪窦寺门口的停车场处时,见到动手推我的那个司机正坐在一辆空车的驾驶位上,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我很感激这二来自湖南湘潭的姑娘。 毛主席的故乡人! 打土豪斗恶霸反蒋匪的老区红军的后代人啊! 我尤其要感谢是其中那位穿红色上衣的姑娘。 是她,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建议她的同伴采纳我的游览路线,和我同车上山,和我同游。 是她,一路上陪我聊天,为我拍照,挺有缘似的。 在“妙高台”,在讲解员为她俩照相时,我“偷拍”了一张救命恩人的照片。 我没机会请教她俩的姓名。 有谁认出她俩,见到她俩,务请转告我对她俩的感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