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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续)

2016-1-14 00:00| 查看: 871| | 去自行车论坛逛逛

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续)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影子~~~

青阳!
貌似耐人寻味的地名。每次“渡江”而来,我总喜欢走一走这座晋江的老县城。崭新的县城,一条闹中取静的巷子仍然保留着被《明史》列为“阄党阁老”(如同洪承畴在老百姓口中曾一度是奸臣似)的张瑞图的故居老宅,还有那香火鼎盛的白毫庵。这位明万历三十五年,以殿试探花头衔登科入仕的无画先生,在隆庆朝却像坐直升飞机一样,连跳了九级进入“内阁”。皇恩不能说不够浩荡,但“高处不胜寒”的气场,使得书卷味十足的他决心辞官归隐。醉心在白毫庵内,曾经的读书处,沉浸于笔墨丹青,终成“北董(董其昌)南张”的一代书画大师。这个时期的“又字无画,号二水,别号果亭山人、芥子、白毫庵主、白毫道人”,便是他“装疯卖傻”躲过“魏阄一党”覆灭的劫难。民间传说“张阁老装疯吃猪屎”的故事,后来成了泉州府风趣的一段历史典故。由此产生的俚语俗话,在坊间千古流传。至于“猪屎”是如何仿造得如此逼真,现今已是美食界考古攻关的一大“课题”,要是有了成果,开个例如台湾士林夜市的便所餐厅,肯定红火而又“实至名归”。但毕竟落伍了,闽北的武夷山不但“挖掘”开张了朱熹家宴酒席,而且连风流的“白衣卿相”柳永的才子饼也都上市啦。
路过青阳,我却记不起有什么特别的小吃,每次只能去找“老上校”补充些能量,尽管自己非常不喜欢“洋垃圾”,不过高热量的食品对体能还真有裨益的。可见古人说得好,再毒的砒霜也是能治病入药的。真的不是东西的错,只有东西配伍(这词比较生疏,多罗嗦一句,中药用语也,非简单的搭配之意,而是鲜活的、互动的)错了。记住阳山,还不是有青梅可摘。当地人也把阳山叫做青梅山的。想到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青阳”难道是由此而来的?看来一点都没有那么玄妙也并不晦涩。
正如下一站:衙口,指的也就是衙门口罢了。

五、衙口,一幢荣耀光芒的靖海侯府
香脆的衙口花生,比施琅故里让人更记忆犹新。如同传统节日里的“好料”(闽南人的好吃也)的东西能够使人想到节日,吃起土笋冻令人想念安海小镇一样。
施琅在闽南人眼里,并没有和同样收复台湾的郑成功一样“功成名就”。也没有与同朝代的李光地(安溪湖头人)那样彪榜史册。这跟闽南人众口铄金的“反清复明”纠结有关,有如康熙皇帝册封妈祖为天后一样,祖廷庙名虽改,“老泉州”仍不改其口地称呼明朝规制的天妃封号。
尽管备受朝廷恩惠的施琅,在泉州城内置有“春夏秋冬”四座花园式的府第,却不如默默无闻的大清两广总督黄宗汉的故居保存得好。荡然无存的背后,是大家对他背叛国姓爷的“郑家军”投靠清廷,并主张武力攻台复仇的痛恨。其实这是事出有因的,然而同样是“人言可畏”,施琅的历史功绩也就这样子在泉州人以及闽南一带的百姓中故意被淡忘了。最终只有老家龙湖的衙口,才得以幸存着一座曾经辉煌的靖海侯府。
时过境迁,施琅将军的故园,除了秋园“不知所终”外,新门外的春园,从拆迁的工厂里被整理出来,成了幼儿园、小学的孩子们春游踏青的“芳草园”(早期也开辟了一小块叫 “青年乐园”,曾一度成了游泳池),后来又在其间发现重建了“崇正书院”;南俊巷的夏园紧挨着承天寺,不过命运没有泉州“三大丛林”之一的承天寺沦为棉塑厂那样多舛,现在依然是晋光小学的领地,只在校门外不起眼处立了块碑文;东街菜巷的冬园,还残存着断垣颓败的老宅子,支离破碎的。偌大的园子曾一度做为农业学校的校址,现在学校搬迁了,我原以为会做为施琅将军纪念馆之类的,没想到施市长升迁后却被整成了“释雅山公园”,老宅院子依旧在“规划”中风雨飘摇。
衙口却不一样,乡亲们不但把被挤占得破陋窄小的故居翻修得金碧辉煌,而且海滩边矗立起了施将军高大雄伟的石像。做足了名人故里旅游的文章,顺着沿海大通道向四周幅射开来。这回的卖点可不仅仅是什么花生了,而是赫赫有名的“泉州十八景”景区啦。
离开和二十年前面目全非的村子,我试图在海边渡口寻找到一丝依稀的记忆,却惟有海水还在重复着潮涨潮落。荒凉空旷的防护林下的沙滩,变幻成的则是人山人海的景象。是啊,当年一起在这里远足戏水的老同学朝阳、江滨、琼霞又在哪里呢?……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朝阳依旧按照轨迹地每日东升,江滨终归追随着大海涨落起伏,琼霞不也得照常在风高夜黑间隐去,当年的“四人帮”都早已蕴含着人生的“阴晴圆缺”。

六、深沪,一片沧海桑田的海底森林
泉州的龙宫市场,有家专卖深沪贡丸的摊点,生意红红火火。证券行业的人笑谈:哦,深沪股市的源头耶!提起晋江深沪鱼丸,真的古已有之,只是不知哪朝哪代的皇帝好这口才给定作贡品的。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是“宫廷”、“皇家”和“御制”什么的,一般都不会“空穴来风”。
本指望到了原产地,不说“正宗”吧,铺天盖地的深沪鱼丸,总该会有不少吧。当我从围头“不走回头路”地顺着海岸线大道,骑行而来才发现“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但相对台湾海峡西岸的这片有着七千多年的海底古森林来讲,又不尽然。沧海桑田,说多了,临了真正沧桑了,反而感觉像是神话。这里会是远古时代的原始森林?缺乏“科学发展观”的人,宁可相信古老的传说——“沉东京,浮福建”。
孩提时,这话没少在耳边飘过,老人们都这么讲的。一直无法明白,这东京咋就跟福建扯上了关系了呢?它们又是如何、怎样地“此起彼伏”的?上学后读了“地壳板块”之论,多少才似懂非懂了些。面对着这一整片“浩浩荡荡”的地质奇观,却让我联想起了中国地质界的先驱——李四光先生。他老人家的“几大预言”,在“汶川大地震”中又再次被应验了,不禁担心起了这最后的“福地”。老人们爱讲:泉州是福地,福地福人居。然而,“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瞧瞧,大自然展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些远古时代的“密码”吧!兴许能够从中获取些什么。毕竟七千多年了,为什么偏偏现在才裸露出来了呢?可别光高兴地显摆着亘古未有的什么“十八景”片区,也不要只知道靠着这“噱头”来赚取不菲的旅游收入。回头看看原先茂盛的红树林,和那成片的防护林,是怎样逐渐地被消失了的!

七、蚶江,一次别开生面的泼水节俗
泼水节!大家都晓得那是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风俗,我也有过酣畅淋漓的“落汤鸡”般亲历。而“咱厝人”的海上泼水节,则是近年才从泉州新闻报道中看到的,算是“灯下黑”吧!“更黑”的是我居然分不清蚶江和涵江,误以为是莆田、仙游境内的小镇。实际上泉州湾著名的石湖港所在地就在蚶江,港湾上的航标,形制犹如东西塔的六胜宝塔,也在蚶江,就连以唐代航海家林銮命名的林銮古渡,镇煞水患的水尾塔,全在这“涨海声中万国商”的泉州外海的蚶江小镇。
说起节俗来,这“海上泼水节”其实就是端午节赛龙舟的“衍生”节目。也有人据经翻典地论证出,这节俗是蚶江人糅合了中原纪念屈原的“端午文化”与闽越族人的“龙子节俗”而形成的有趣现象。考古界也从发现的“与鹿港对渡碑”中,研究出在明清时期,蚶江曾做为泉州的一大港口,和东岸的台湾鹿港对渡。每逢佳节,两岸民众身披盛装,同海竞舟泼水,情谊交融,逐渐形成了具有闽南特色的又是蕴含着两岸同胞亲情的节日习俗。
随着“对渡碑”的重见天日,这一断绝了近百年的民俗传统,终于又得以延续了。据说蚶江在每年的五月节这一天,都会在古渡上举办“海上泼水节”。四方八邻的民众,或驾着一叶扁舟,或驶着渔船涌向海滨。一时间,只见海面上百舸竞渡,追逐嬉戏,掌勺提桶,相互倾泼,让这天然的海水淋透,带来吉祥、幸福和兴旺。
从去年开始,台湾的朋友也前来参加,其乐融融。虽说这一切已离历史渐行渐远了,但是留给子孙后代的却是一条血脉相连的亲情纽带。
由泼水节,我想起了“覆水难收”的典故,也想起了一句过去的俗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然而,晋江人的女儿泼出去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千金”。晋江嫁女并不输娶媳妇,在泉州地区可是举世闻名的。披金戴银的不在话下,重头戏在那“带着马车来”的丰厚嫁妆。要不咋说晋江人是“土豪劣绅”呢?换句话讲是泉州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说到嫁女娶妻,又让我想起了一则喷饭的“误会”,当然!这误解只发生在“新新人类”和“老泉州人”之间,“新新人类”即指“新泉州人”的新人(闽南话叫新娘为新人)。话说迎娶新人后的“相见”(北方称厅堂见公婆)场面,喜笑颜开的婆婆拉着媳妇的手说了句国语,顿时“雷倒”了众人,儿媳也吓得花容失色——媳妇啊,进了这个门就是一家人了。来来来,这是“大家”送你的“手指”!
——“大家送手指”的说文解字:“大家”闽南话婆婆的妮称;“手指”者乃戒指的“音译”。


八、石狮,一头石狮子旁的墟集市镇
“80后”,这个时髦的词汇是特指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一族”。在八十年代初叶,刚好是“改革开放”正式起步的头几年。当年谈起晋江的石狮,全国人民都不陌生,那个地方就是“小香港”。大包小包的顾客,用时髦的话叫做“倒爷”。相当于后来开放满洲里北京的倒爷一样。琳琅满目的“希罕品”,时代赋予了一个羞羞答答的名词:小商品。商品经济最终的“扬眉吐气”是“邓公南巡”后才确立的。当经济大潮风起云涌之时,石狮已悄悄地在转型了。现在的石狮服装城,已是品牌林立,誉满全球了。当然随着石狮“小商品”集市的退出,温州商人在义乌把“小商品”给做大做强了。而武汉的“汉正街”,不也与时俱进了。难怪有人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
“昏睡百年”的雄狮,终究在东南沿海这块偏僻的地方掀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浪潮。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敏锐的晋江商人,或许是流淌在血管里的传统基因,才促使着他们避免了“前浪死在沙滩上”的“魔咒”。果敢地打拚出了一种“民营企业”占据泉州经济“半壁江山”,乃至“一统河山”的气势来。真是时也,命也!
走进石狮街头,迎面扑来的是那栩栩如生的石狮巨像。这尊蕴含着石狮人“精气神”的瑞兽,见证了从荒芜之地到有了些许人烟的村庄,又从墟集小镇变幻为了汇集“五湖四海”的“淘金者”的“梦之城”。如此巨大的落差,必然也会变为一个“光怪陆离”之地。陌生、茫然的我本想找寻一家小吃,引回些许熟悉的感觉,却发现闯入的是“地球村”。一处面线糊的招牌,令我信步而去。走近了才发觉不地道了,把猪血汤直写不是闽南人的风格,咱们叫动物的血为料。
听过这么一个笑话,有位“老泉州”到“水门国仔店”(现迁移到美食街,由“新泉州人”承包经营),要店家小妹来一碗“猪料”。一头雾水的女孩,尴尬地回道:老大爷!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卖“猪尿”的。也难怪,“血腥”的日本、韩国料理,还有那“血淋淋”的牛排馆的顾客群里鲜见“老泉州人”去光顾。
拐往宝盖山顶的姑嫂塔,这座建于宋代的石塔,曾是出海在外的石狮人心目中永远的灯塔。登高望远,海风猎猎。抚摸着这沾染着凄凉故事的“望夫石”,我不知道在“逐鹿中原”的当代商潮中,悲剧是否还在重演?

九、永宁,一处潮汐涌动的黄金海岸
去看海豚表演,那应该是十年前了吧。黄金海岸并不是泛指,而是特定位于石狮永宁的那一片海滩,似乎由一家房地产公司在具体经营。人们口中的“什么十八景之一呀,不就一条破船吗?”(见上图),便是这家企业的“副产品”,也是黄金海岸每年诸个“黄金周”旅游收入挑大梁的“台柱”。“破船”是一艘退役了的军舰,经营着孩子们最爱的海豚、海狮的表演。当然细腻柔软的沙滩,以及营造出富有“小资”情调的海滨度假城堡,同样吸引着风情万种的人们。临海听涛,由着潮汐的起落冲击和荡涤着躁乱的心灵;游水戏浪,顺着潮流自由浮沉。而所谓的搏击风浪,其实是一种征服欲望的狂乱挣扎。想想老毛那看似笨拙的“顺水推舟”,方是识水智者的闲庭漫步;散步沙滩,拾捡起风浪冲刷过的晶莹剔透的贝壳石子,遗下的串串脚印,海浪打来,只有沙滩上涛声依旧。
十数年前,海豚表演是这里的“独角戏”。一个周末,正在看“动漫”的儿子,瞧见了广告片花,嘟噜了一声——爸爸看海豚宝宝去。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身随心动地打个电话过去,末场表演还来得及。抱起孩子,趁着那妈妈还在云里梦中的,拐跑似的冲出门去。根据提示在泉州大桥边,搭上了“回头”的石狮出租车。又在石狮振狮大酒店旁,赶上了前往永宁黄金海岸的公交。为了海豚宝宝,儿子出奇地乖巧和听话。当鲜活的海豚、海狮和海豹真的出现在他眼前,心里肯定觉得老爸太“了不起”了,喜不自禁又如梦如幻地和海豚来了个“亲密接触”。回家后足足跟我粘糊了一星期,解放了几天的孩子妈妈,还是不相信我们的“疯狂”——去永宁。
永宁,在大明王朝又叫永宁卫,和天津卫、威海卫同列为:“中国的三大卫城”。如今遗存的卫城有新旧两座,最早的卫城原称鳌城,建于明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石头构筑,粗略看来东西长约千米,南北宽近七百米,墙高五米。城门共有五个,除东西南北门外,还在东南方向开了个小东门。每个城门上都设有城楼,各城楼之间又配备了相应的炮台。然而,这么一座貌似坚固的海防卫城,却在明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被倭寇攻破,遭到屠城。那些明初每户“三丁抽一”组建的有近六千人的戍边将士,到了明末却连区区倭患都没能“摆平”。“闭海守卫”的恶果导致了猖獗的海盗能够轻而易举地一路攻城拔寨,长驱直入州城首府。反倒是奋起抗击,保家守土的民众,自发地把倭寇淹没在全民皆兵的“汪洋大海”。卫破家亡的永宁百姓,在重拾家园时拆旧了鳌城的西南墙垣,又另建了一座海防城寨。一直到大清,依旧是抗击倭寇海盗的前沿关卡。后经施琅将军重修,又逐渐形成了一座小有规模的石城,当地俗称新城。
潮汐涌动的大海,正如“天空中没有翅膀(飞过)的痕迹”一样,轻轻地来,又悄悄地去。留下的,永远是闪耀着“福兮祸兮”的黄金海岸。

后语
渡江“侦察”的“图纸”总算粗略画就,至于是否有什么“战略”意义,就不是“沧海一粟”如我者所必须考量的啦。
只记住一句话: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即使是在剥一个橘子——何权峰·《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享受过程”而不是“计较结果”,正是台湾师范大学曾仕强教授在《易经的奥秘》中所谆谆教诲的!

2009年11月22日,小雪,稿于寸本堂
2009年11月27日,修改、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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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续)
本文地址:http://www.qixingquan.com/article-57686-1.html
本文关键词:闽南随笔:渡江“侦察”记(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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